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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女孩嘴成了垃圾桶:“嘴巴张大点,新鲜的姨妈巾尝尝味。”
2024-12-02 19:21
15岁女孩嘴成了垃圾桶:“嘴巴张大点,新鲜的姨妈巾尝尝味。” 垃圾桶

腊月二十六那天,父亲执意要出院。

15岁女孩嘴成了垃圾桶:“嘴巴张大点,新鲜的姨妈巾尝尝味。”

他从进入腊月就开始嚷着要回老家,我拗不过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背对着他,眼泪不知怎的不听话的往下掉,有些打在我的手背上,有些落在检查单上,洇湿了一大片冰冷的白纸黑字。

胃癌晚期!

我不敢让父亲离开医院回到医疗条件落后的老家,可他心意已决,起初是小心翼翼地和我商量,被我一口否决。

他却仍然不死心,每天在我面前比划,说他在医院闷的慌,像坐牢一样,每天睁开眼看见的都是白色的墙和冰凉的机器,哪里会有好心情,心情都不好,怎么养病。

我不是每天都陪着你的吗?你是不是烦我了?我反问他。

他瘪瘪嘴,手抬起又放下了,有点委屈。

我心里偷笑。

后来,他见对我讲道理行不通,索性耍起了无赖,拉住我,在我面前一通比划,意思是不管,他就要出院!

父亲不会说话,是个哑巴,着急起来的时候,手指比划的很用力,嘴巴也用力的努着。

我别过身不再看他。

他又气又急,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一下一下地敲击他的胸膛。

那一声声沉闷的声音砸的我眼睛发疼。

我陷入了两难,左右都不是最好的的路,我知道父亲一方面是真心的想回家,一方面是不愿意再花钱。可我也清楚一旦离开医院放弃化疗,也就意味着放弃治疗,父亲会如何能有多长时间,这些我不敢想。

腊月二十六那天,他不再配合吃药,向我下了最后通牒,什么时候办理出院他就什么时候吃药。

我说好,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把一切哽咽在了喉咙里。

驱车四五个小时我和父亲到了老家村子。

我们已经三年没回来了,村子还如从前一样,每个街道里有阳光的地方就聚了三三五五的人。

父亲冲他们摆手,他们也热情的回应。

进了院子,父亲几乎是冲进屋里,把盖在母亲遗像上的布掀开,轻轻的擦拭着母亲永远微笑的脸。

我从未见过母亲,她在生我的时候大出血走了。

父亲抚摸着照片许久,我想他一定和母亲说了很多话。

天将黑的时候,几个街坊邻居进了门,手里拿着一些大米还有油和菜。

想着你们几年没在家,屋里肯定也没来得及置办吃饭的东西,这不咱们给你们拿来点,凑合着先吃,明天白天再去集上买。他们很热情的说着递过来了手上的东西。

父亲赶紧迎他们进屋。

屋里瞬间热闹了起来,父亲听着几个人讲村子里这几年发生的事,认真的像个学生一样。

此刻,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光芒。

大概人老了总想落叶归根吧。

还是你享福了,跟着闺女去城里看了看。一个人对父亲说。

父亲的手上比划着城里还不如咱们农村好,但脸上却升腾着一股子骄傲。

是啊,看人家闺女多争气,哪像我家的儿子女儿个个都没走出来土地边。一个人又感慨。

我听着听着,思绪飘了很远,人人都说我争气,上了大学,在城里干了体面的工作,让哑巴父亲进了城,见了世面,享了福。

可他们不知道,不是我争气,而是父亲给了我底气,是他曾经把误入歧途的我拉了回来。

儿时,我也曾为没有母亲而且父亲是哑巴的事而苦恼过,但孩子爱玩的天性让我没太多时间去难过,只要有玩的,这些事很快就会被抛之脑后。

记忆中父亲除了下地劳作,农闲时还会卤上一锅猪头肉,蹬着三轮车走街窜巷的卖,他不能吆喝,就拿一个铁锤,一块铁皮,走着敲着。

起初很少人买,因为听不到叫卖声,大伙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慢慢的打开了名声,都知道有一个哑巴卖猪头肉,味正人实在。

那时候,我无忧无虑的坐在三轮车上,鼻子里是一阵阵肉香,馋的我心里猫爪挠一样,趁父亲不注意,伸手到桶里就要揪一块出来,却被烫的刺啦刺啦的。

父亲一边给我吹,一边比划你个馋猫。

然后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摊开里面是一块肥瘦均匀的肉,泛着香气。

他比划着,吃吧,这个不热了。

我几乎是狼吞虎咽,父亲看着我的样子笑了。

那样的日子,虽然有没有母亲的遗憾,但也算温馨。

转变发生在我慢慢长大之后。

人一长大,想法就多了,在意的也多了。

我开始察觉到我和别人的不同,在路上,我看到别的孩子一家人齐齐整整的走在一起,有说有笑。我知道了自己的另类,对于别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场景,对我来说却是不可实现。

我的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时时作痛。

他们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伤人的话。

有男生当着我的面喊我哑巴崽,有女生说我是没妈的孩子,也有人好奇哑巴这个病居然不遗传。

回家路上碰到混社会的痞子抓住我的头按在墙上,我大叫,她们恶毒地把卫生巾塞着我嘴里:“哑巴崽,竟然不是哑巴,堵住就不会说话了,哈哈哈哈哈你看看!”

这些话无疑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每一波都是我所不能承受的痛和屈辱。

再看向父亲时,我打心底觉得他有一些窝囊,常年干裂发白的嘴唇,油污的衣服满屋飘散着油腻的肉味,熏的我胃里翻腾,永远比划来比划去的手指,甚至看我的眼神充满讨好的让我厌恶。

为什么我会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为什么我没有母亲,为什么有个不会说话的父亲。

我不愿意再多看父亲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多了一分屈辱。

可是,别人对我的嘲笑却不会因此而减少,他们在我背后贴上纸条,上面写着哑巴的孩子。

我愤恨的撕掉,瞪着双眼看着他们,恨不得能把他们撕碎,他们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飘飘的说,怎么了?说的不对吗,你不就是哑巴的孩子吗,说你还不承认吗?

我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是啊,他们说的是事实,我能怎么反驳呢,我无法反驳,只能压下怒火,任由它们在心里肆意燃烧。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是个哑巴,我怎么会被别人一次又一次的嘲笑呢。

我恨他,我恨他是个哑巴。

我渐渐地开始晚归。

我讨厌回到家看到父亲,放学后一个人坐在路边挨到天黑,孤独和恨轮流席卷着我。

进了家,我狠狠的摔上门,脸色和窗外的夜色一样黑,扔下书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父亲哈着腰对着我比划,饿了吧,我做了你爱吃的馄饨。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我不必认真看,就知道他比划了什么,想到此,我更恨了,我这么熟悉哑巴的比划,意味着打骨子里我也有做哑巴的潜质。

他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递到我面前,一个手比划着,趁热吃。

我没动。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满脸堆笑,一股火从我的脚底一路往上冲,我重重的打掉了他手里的碗,碗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就像某些东西一样无法再圆满。

我起身回了房间,留下一地狼藉和满脸震惊的父亲。

不知为何,我有种反抗和报复的快感。

因为他,我被别人嘲笑欺负,他也别想好过。

我和父亲之间的气氛成了一股不会流动的死水一样。

他看到我,总想比划点什么,可我不会给他机会,总是冷漠的擦身而过,不会多看他一眼。

放学后,我总坐在路边,一个男生突然出现,端着两碗泡面,递给我一碗,说看你坐了很久,一定饿了吧。

我抬头,看到他一头脏辫,黑色皮衣,紧身裤,黑色皮鞋,直觉他不是好人。

他把泡面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塞了一口泡面说,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他举了举脖子里挂的工作牌。

一瞬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想就算是坏人又如何,起码他没有嘲笑我,比那些所谓的好人强太多了。

带我去玩吧。我对他说。

他起身拍拍手,说走。

他带我去了电玩城,抓了娃娃,打了抢,骑了摩托车。

我开心的叫着跳着。

和他在一起,我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他的眼里没有异样的眼神,我感觉轻松,觉得自己是正常的。

玩到很晚,他送我到家门口,我看到父亲在焦急地踱步。

我故意亲热的和那个男生挥手告别,然后扭头一脸冰冷的对着父亲,父亲迎上来,盯着我的眼睛,比划着,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了?那人是谁?

我径直走着,父亲小跑一样追着,仍然比划着,我不看他,他仍然比划着。

我关上房门,父亲在门外走来走去,我烦躁的捂上耳朵,他又开始敲门。

那时候,他一定很着急,他没办法说话,无法通过语言和我交流,我冷漠的把他关在门外,他便没有了一点办法。

他就算把手指比划到抽筋,我也看不到。

我不想待在这儿了,我想走。我对那个男生说。

那个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马上要上高中了,青春期让我的自卑和叛逆疯了一样生长。

有同学叫我哑巴崽的时候,我和他扭打在了一起,导致了更多同学对我的疏离。

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那样再也没有人知道我有个哑巴父亲了。

你有钱吗?男生问我。

我有。

行,明儿带上,我陪你走。男生说。

我下定决心离开,离开那个让我讨厌的家,离开那个让我抬不起头的父亲。

那天回到家,我心情很好,可是推开门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挫着手等待着,我的脸又冷了下来,转身准备进屋,父亲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在我眼前比划着,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去哪儿关你什么事?我冷漠的回。

那人不是好人,听爸的,不要和他来往了。他焦急的比划着。

他不是好人也比你强,起码他懂我,你呢,只会让我难堪,让我抬不起头。我甩下父亲的手,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任凭他在门外一下一下用拳头敲击自己的胸膛,我也无动于衷。

第二天晚上,我偷走了父亲放在柜子里的五百块钱,跑了出去。

那个男生如约在商量好的地方等着我,我把钱递给他,说走吧。

他把钱揣进裤兜,说明天一早的车票,今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那一夜,彻底改变了我。

我和他挤在一张狭小的床上,内心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不知道这一夜会发生什么,兴奋的是我即将要逃离这个地方。

男生在我耳边极尽温柔的哄我,我脆弱的防线不堪一击,把自己交托了出去。

半夜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动静,凑着月光我看到男生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我问。

当然是走啊。他回。

那我呢?

谁要和你一起走啊!

你骗我?我几乎是扑过去的,抓住他的胳膊。

哑巴崽,长点心吧,还以为真把你当朋友了。他用力的甩开我,逃一样的走了,我被甩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打在身上的月光成了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把我剜个遍体鳞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了。

父亲看到我不在房间,又发现钱少了,半夜跑出去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见人就比划,可谁又能看得懂呢,没人懂他在找他的女儿。

可他又不敢停下来。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行尸走肉一般,站在路口茫然。

父亲远远的看到了我,冲我挥手,使劲挥。

可我看不到他。

他又没办法发出声音。

我们之间隔着很宽的一条路。

我抬脚准备走,完全没看到一辆疾驰的车,父亲惊恐的张着嘴,对我的方向挥手,挥手,挥手。

可我看不到。

那一刻,他应该很痛恨自己是个哑巴吧。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车撞倒在地上,流出一滩鲜红的血。

倒下的时候,我脑海里闪现了父亲和我的过往,他宠溺的怀抱,他劳累的脊背,他存钱为我的未来规划。

再醒来时,看到父亲一脸疲惫的守在床前。

医生说父亲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生怕你醒来他不知道。

父亲仍然那副憨厚的笑,眼中却有点点泪光。

那一刻,劫后余生让我醒悟过来,我放声大哭,在泪光中,父亲的身影变的很是高大,他郑重的对着我比划,一下一下,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除夕那天,我和父亲围在火炉边守夜到了零点,点燃了新一年的鞭炮,在噼里啪啦声响中,我在心中许愿,希望老天爷多给父亲一些时间,请善待这个不是最好的父亲,却是最爱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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