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遥。
杨遥,中国作协会员,文学硕士,山西省作协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大地》《所有人的春天》,出版《二弟的碉堡》《流年》《村逝》《柔软的佛光》《闪亮的铁轨》《隐疾》《理想国》等多部小说集。曾获赵树理文学奖、第九届十月文学奖、第十届上海文学奖、《小说选刊》年度奖和《山西文学》《黄河》等刊物优秀作品奖。小说《父亲和我的时代》被改编为同名电影。
总策划|何兰生
总监制|王一民
监制|冯克
张凤云
统筹|张凤云
撰文|杨遥
编辑|欧阳靖雯
美编|刘 念
出品|农民日报社
离开家乡二十多年了,脑海中还不时想起儿时这骄傲的回答。我的家乡阳明堡,是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大名鼎鼎。最有名的是抗日战争中的“夜袭阳明堡飞机场”。1937年10月19日,八路军为配合正面战场的忻口战役,129师769团在乡亲们的掩护下,悄悄进入阳明堡飞机场,突然发起进攻,歼灭日军100余人,击毁击伤飞机24架。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八路军取得了非常辉煌的成绩,夜袭阳明堡成为继平型关大捷、雁门关伏击战之后中国军队取得的又一次重大胜利。而雁门关伏击战也发生在我的家乡。阳明堡就在雁门关脚下,滹沱河北岸。2015年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进行大阅兵,接受检阅的十支英模部队方队中,有两支就是雁门关伏击战英模部队方队和夜袭阳明堡飞机场英模部队方队。往前追溯,春秋时期晋国大夫羊舌叔向组织民众祈雨解决旱灾,镇子为纪念羊舌叔向命名为羊头城,镇上至今存有一座羊舍寺。我就是在羊舍寺读的小学,三进大的院子,有几十间屋子,主殿高大巍峨,屋顶有蓝色的琉璃瓦,天花板上画有精美的图案,每到夏天,成群的蝙蝠绕着廊檐飞来飞去很是壮观,经常有幼小的蝙蝠掉到教室里,我们先是恐惧其丑陋,渐而担心它的生命,经常把它们放到纸盒里,希望大蝙蝠把它们救走。北宋治平二年(1065年),雁门关修筑防御工事“39堡12联城”,羊头城筑堡,因地处滹沱河之阳,遂演变为阳明堡。镇上除了有羊舍寺,还有和府、普度寺、奶奶庙。传说和府是和珅建造的一处府邸,那是我们小时候的一个乐园。十几亩大的庭院,住了好几户人家,成了三不管地方,门口有磨得发光的石狮子,有假山,有树林,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渠,老人们讲古时候和府的厨师做好饭,放到水上面就流到主人的席上了,叫曲水流觞。光绪庚子年(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慈禧太后西行,在和府住过一夜。境内还有慧远大师创建的净土宗道场白人岩禅寺,有古老的汉墓群。在镇上抬头一望,南边北边都是山,南边的山我们叫南山,北边是雁门关,但镇上的许多人一辈子没有去过山里,他们生活在山间的盆地,也就是平原上。阳明堡镇辖35个行政村,上官院、下官院、九龙、马寨、牛村、方村、石彦、官庄都在山区,叫上八村,我们所在的堡内和南关、东关是镇子的核心区域,大家一说阳明堡,几乎都用这里作代表。平川地区因为地少,人们除了种地,都谋取别的进项,主要分三类,一类是耍手艺的,泥匠、木匠、裱匠、画匠、纸货匠、理发匠、钉鞋匠;一类是做生意的,镇上开着很多店铺,卖啥的都有;一类是卖力气的,人们的日子仿佛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固定了下来,比如一说钉鞋匠,想到的肯定是姚三;一说买饼子,想到的是玉衡;一说装卸东西,想到的是王四。镇子南边是滹沱河,中间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小时候与伙伴们进树林寻找弹弓架,树木遮天蔽日,脚下都是一人高的草,踩倒之后蟋蟀水流一样惊慌逃窜,头顶不时有蜘蛛网糊在脸上,一只只狰狞的蜘蛛杀手一样望着我们。找半天,都是参天大树,没有一个合适能做弹弓的,还差点儿迷了路。后来林子逐渐砍伐,空下的土地被人们开垦成荒地,种了玉米。小时候,家里种麦子、烟叶、糖蔓菁、辣椒、胡麻、向日葵、高粱、黑豆、黄豆,当然也种玉米。我拔过麦子和糖蔓菁,打过瓜子、豆子。拨糖蔓菁是个集体活儿,村里轮到谁家要拨了,一呐喊,原先一个生产队的每家出一个人,一起去拨。有一年,父母亲都有事干,派了我去顶工。几十个人一起给刘家拨糖蔓菁,劳动的劳累忘记了,只记得到了中午,刘家运来一桶大烩菜,一桶馒头,菜和馒头都随便吃,我第一次觉得烩菜那么好吃,一连吃了几个大馒头。半下午,糖蔓菁拨完了,大伙儿一起装到车上,运到县里的糖厂卖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种玉米了,不光我们家,全镇几乎都只种玉米,县里的糖厂也关闭了。每年掰玉米的时候,村里一派丰收的景象,每家每户都停下别的活计,涌到地里掰玉米。家家户户院子里垛的都是金黄色的玉米,村子周围的田野里也到处是黄澄澄的玉米,有的人家为了玉米干得快,把玉米棒子挂在果树上,杨树不行,长得高;花椒树有刺,人们把玉米棒子挂在梨树苹果树上,像重新长了一茬果实。有的人家把玉米棒子晾在屋顶上,破旧的房子顿时好像金碧辉煌。我家有三块地,城南铁道旁有一块,滹沱河边有一块,城北白坟有一块,每年掰玉米时,我总是被丰收的希望所笼罩,干活儿充满力气。长大之后慢慢才知道,家里只有十亩地,即使风调雨顺的年份也打不到两万斤粮食,奇怪的是玉米一丰收,收购价就掉,每年卖下的钱将够一家人温饱,家里的其他开销,包括我那些年上学花的钱,全靠父亲裱家挣来,父亲一天没活儿干,生活就不踏实。也许因为父亲是匠人,我对匠人特别关注,而时代的发展和变迁,又对匠人影响特别大,在我的小说中写了许多匠人。姚三是个钉鞋匠。个子很矮,大概不到一米五,腿有点儿罗圈,又因常年埋头劳作,腰有些伛偻,看起来更矮。姚三无子无女,不知道娶过亲没有,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也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亲,他好像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姚三的钉鞋铺里,永远是镇上人最多的地方。我爱去姚三的钉鞋铺,他的屋子小,而且昏暗,常年散发着烟熏味儿,但在这里能体会到别处永远体会不到的自由和从别处学不到的知识。姚三钉鞋铺里,三教九流都有,父母疏于照顾的孩子,一辈子未结婚的光棍,混社会的二流子,钉鞋的顾客……无论什么人来了这里,姚三永远都是笑眯眯的,把他们当成自家人。在姚三家里人们可以放肆地说任何话,可以放声地大笑,可以做饭吃饭,也可以晚上在他家里睡觉,在这儿,几乎可以干任何事情,比在自己家里都自由。在性教育缺乏的年代,在姚三这里能听到许多面红耳赤的段子,开启了镇上许多少男的性启蒙。这里也像周润发主演的《和平饭店》,一些在社会上结了怨的人,进了这里,对家不再寻仇,再经过人们说合,喝上几杯酒,就散了怨气。许多二流子,在别处不受待见,来到这里,没人嫌弃他们,这时姚三的钉鞋铺像《绝代双骄》中的恶人谷,他们纷纷亲切地叫姚三干爹,这一刻,矮小的姚三有种威风凛凛的样子。姚三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钉鞋,他是镇上最好的钉鞋匠,永远有干不完的活儿,他从来不存钱,他的收入和来他这里乱七八糟的人一起花完。后来,镇上来了一位温州的钉鞋匠,他们夫妻俩带着孩子,相互之间说着人们听不懂的“鸟语”,用机器钉鞋,速度很快,姚三的生意萧条了下去。姚三的干儿子们去欺负这位钉鞋匠,想把他赶走,姚三知道后大骂了他们,这是他很少见的生气的时候。姚三一直坚持手工做鞋,后来老了,身体不好了,钉鞋的人也越来越少,去他那里的人却依然很多。姚三去世的时候,孤家寡人,镇上好多人去祭拜他,雇了好几班鼓手,吹吹打打热闹地把他送进了坟地。姚三生前一人,死后一人,他应该孤寂,却十分热闹。
刘仁和大眼棒
刘仁和大眼棒都是我家邻居,都是修自行车的,也被我写进了小说:
大眼棒是镇上最早修自行车的,眼睛很大,总是剃着光头,很是精明利落。
那时自行车稀罕,自行车经常作为结婚的彩礼送给女方,还得托人购买。我家的第一辆自行车就是父亲结婚时买的,是辆飞鸽牌二手自行车,父亲至今还在骑,比我的年龄都大。人们买上自行车,有的舍不得骑,挂在墙上或房梁上,让人们进来一看,我家有自行车;许多人骑之前,先用毛线把自行车大梁和架子统统缠起来,避免磕碰,每天回家之后,要仔细清洗,看一辆自行车的状态,几乎就能看出女主人是否手巧和勤快。自然,修自行车是令人羡慕的手艺。大眼棒用这手艺养活着一家人,很是滋润。
后来,我家的一位邻居搬走了,把房子卖给了刘仁,刘仁就从外村搬到了镇上,刘仁比大眼棒大十几岁,居然也修自行车。
两家手艺人挨在一起,自然免不了竞争。我们以为大眼棒是镇上的老住户,又是老修自行车的,一定占上风,没想到很快就见了分晓。
镇上供销社进了一批自行车,组装整修都交给了刘仁,刘仁一来就接了一手大单。接着,镇政府的、派出所的、邮政所的、镇医院的等公家人修自行车都来找刘仁。人们才知道,刘仁有个小舅子在县里当副县长,这在镇上人眼里,绝对是个大官。
很快,我们经常见到小车停到刘仁修车铺门口,是副县长来看姐姐姐夫。有一次刘仁丢了一个打气筒,派出所的撒开人马去寻找,很快就帮他找到了,是一个修自行车的人修完自行车顺走了。那时很多案子破不了,刘仁丢了打气筒居然很快能找到,让人不得不佩服。派出所的不光帮刘仁找到了打气筒,还经常来给他家送鱼,听刘仁的老婆讲,鱼肚里的鱼子营养大又好吃。那时,镇上好多人家还不会做鱼,更没有吃过鱼子。
刘仁一个人忙不过来,收了好几个徒弟。镇上的匠人们很少收外姓人做徒弟,一般手艺都是传给自家儿子。刘仁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在呼市,也参加了工作。
大眼棒的生意清淡了,但他的儿子卢山却开始发奋读书,经常看到他在他家的小院里背书,高考复读一年,卢山考上了武汉的一所大学,大家都觉得大眼棒的儿子有出息。他的女儿卢水不甘示弱,先是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然后顺利地考上了天津的大学。卢山、卢水大学毕业后,都找到了好工作,几年之后回家,都开上了小车。
骑自行车的人越来越少,修自行车的人也越来越少。大眼棒和刘仁先后得了病,大眼棒去世后,大眼棒老婆把房子隔成两半,外面的租给了一个理发的;刘仁去世后,他老婆把房子卖给一个开便利店的,她搬到了县城的楼房里。刘仁的好几个徒弟修了几年自行车,都纷纷转行,一个开了水果超市,一个修摩托,一个收粮食,一个开饭馆,一个养猪,镇上没有修自行车的了。
父亲曾经是令我骄傲的人,也是令我“嫌弃”的人,母亲去世之后,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父亲的手艺是从爷爷手里学下的,爷爷的手艺是从他父亲手里学下的,我们一家几代,都是镇上方圆几十里最好的裱匠和纸货匠。从我记事起,父亲就特别忙,每天早早出门,晚上带着一身疲惫回来,几乎全年都是这样。父亲裱家,几乎不用东家怎样挪东西,他不会把涂料掉到屋里的家具上,而且裱好的顶棚十几年不用换,他的脾气又好,不会和人斤斤计较工钱,所以找他的人特别多。每到旧历年底,是家里最忙的时候,母亲忙着收拾屋子,准备年货,父亲却给别人家裱家,完全顾不上自己家里,别人家亮堂堂的,我们家总是黑乎乎的,母亲就免不了生气。这时好多人已经开始找父亲预定明年裱家的时间,一过正月初五,父亲就又开始新一年的忙碌。父亲经常喝酒,有时喝高了被别人送回来,总是一脸得意,喃喃不停地说,今天赚了多少钱,喝了多少酒,父亲享受着乡邻们对一位优秀匠人的尊敬,母亲却开始生气。父亲从来不修边幅,因为活计的特点,身上总是像画家一样沾满各种油漆颜料,但他不是画家,母亲让他穿干净些,他说,“我这活儿干净不了”,母亲“嫌弃”他,我也“嫌弃”他。父亲的纸扎也是方圆几十里最好的,这还没有把爷爷的手艺学全,他做的轿子、车马、房院等都栩栩如生,但是那年母亲病了之后,父亲就不做纸扎了,一门手艺从此绝迹。人们的新房越盖越多,许多人家不再盖以前传统的瓦房,而是盖现浇房,现浇房没有顶棚,不需要裱家,大家开始装修。镇上出现许多搞装修的年轻人,只有一些老人和盖中式房的人找父亲裱家。父亲的年龄渐渐大了,常年劳作的后果在他的身上显现,腰疼、腿疼,但一有人找他干活儿,他还是痛快地答应,劝也劝不住。70岁那年,他不能干活儿了,一脸羞愧,我却暗暗开心,终于不用担心他从高凳子上摔下来了。母亲去世之后,我劝父亲搬到城市里和我一起生活,父亲不愿意,乡下有他的一帮老弟兄。我家的老屋里总是挤满人,乡人们还是亲切地喊他杨师傅。父亲经常一脸迷糊地说,谁喊我杨师傅呢?我认不出来了,一定给他家里干过活儿。行走的阳明堡
每年农历三月十八,镇上有三天交流会,南来北往许多人来这里做生意,街上拥挤得水泄不通,附近村镇的人都来镇上赶会。记忆中,这几天特别爱刮大黄风,有时风大得遮天蔽日,人们满嘴都是沙子,但仍然乐此不疲地赶会。每年到这个时候,父亲总会邀请亲朋好友来,我到城里工作之后,父亲每年提前给我打电话,但因为忙,我一次也没有专门回去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交流会上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少,生活富足了,以前只能在交流会上买的东西到处都能买到,网上购物还方便,人们也不愿去专门赶会了,父亲也不再给我打电话。天气倒是越来越好,不刮大黄风了。阳明堡地处交通要道,京原线108国道横穿全镇,208国道与京原线成丁字一路逶迤奔向大同、内蒙古,还有一个小小的火车站,运送南来北往的客人,周围有个煤台。以前,108和208国道旁边都是饭店,没进阳明堡,就远远看见“开放的阳明堡欢迎你”几个大字,远近客车司机都喜欢来这里吃饭,上百家饭店都生意爆满。大运高速路开通之后,太原到大同、内蒙古,河北到大同走高速路又快又方便,阳明堡的汽车少了,饭店没有了顾客,关闭不少,剩下的改做汽修生意或卖了苗木。以前,九龙、官院等山区的好多人想到镇上落户,他们把女儿嫁到镇上,或在镇上买房,在镇上批一块屋基地得费尽心思。高速路开通之后,山区的交通方便了,来镇上买房的人少了;后来又修了到白人岩的旅游路,他们的交通更加方便了,还临近景区。因为交通便利,县里在这一带建了工业园区,引入装备制造、新型建材、特色冶金、现代物流等企业,这块地方开始快速发展,人流增长。集大原高铁修建后,在石彦、牛村附近设了一站,叫雁门关站,上八村山区地带优势更加凸显,堡内、东关、南关反倒偏僻了,镇上好多原住民把家搬到县城,或者更大的城市里,出现许多空宅子,记忆中热闹的阳明堡的人越来越少。每次回家,都能看到阳明堡在变化,阳明堡这个古镇仿佛千年不动,最近几十年忽然长了脚,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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