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梁珹皱了一下眉头,拿出手帕给她擦手,“我爷爷留给我的,他是个老卫生员。”
夏音音乐了,“藏这么好?竟然能没被发现?”
“这是他在战场上捡的,那个时候很乱,也不会对战利品有一个系统的入库,他就自己留下了,没入库。”
“哟,爷爷这可是违反纪律了。”
梁珹看她是真不在意,也放松了下来,“爷爷没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他没念过什么书,很小的就参军了,爷爷说,那会他还没有枪高。”
“你跟爷爷关系很好。”
“嗯,”梁珹嘴角带上了淡淡的笑,“我是爷爷带大的……直到爸出事,我才跟爸一起来到石门村,以前我跟爸除了逢年过节见一面,其余时间我对他很陌生。”
这是梁珹第一次跟自己说起他以前的事,夏音音也挺感兴趣的。
“那你跟爷爷住哪里?”
“就住在爷爷老家,离省城不远的一个村子,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
“好呀。”夏音音笑道,“我对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挺好好奇的。”
梁珹眼敛微垂,看不清神色,“是吗,我以为你已经不敢兴趣了。”
夏音音呃了一声,“为什么这么说?”
梁珹:“昨晚咱俩吵架的时候你很不耐烦,而且后面我觉得你后悔了。”
夏音音笑着打哈哈,“后悔?后悔什么啊?你别瞎说了,以为自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
这话她自己说的都心虚,但更让惊讶的是梁珹竟然连她细小的心理变化都抓的这么准。
梁珹淡淡的笑了一下,“后悔要跟我做实习期男女朋友关系。”
夏音音:“你胡扯!”
梁珹:“我上学的时候辅修过心理学。”
夏音音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好在梁珹没在说什么,只是将箭狠狠的插进枪伤里,“别人要是问起,就说是用箭射死的。”
夏音音愣愣的点了点头,“啊,好。”
“先回去吧。”梁珹说道,“等爸和大哥回来,我们在来山里把它抬出去。”
“血腥味这么重,万一招来别的动物把野猪吃了呢?”
梁珹:“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那怎么办?”
“我在这儿看着,你回去叫人。”
“不行,”梁珹直接拒绝,“招来别的动物伤着你怎么办?”
“你这是看不起我啊?”夏音音拿着自己的弓在他面前晃,“我的箭发你又不是没看到,百发百中好不好?”
梁珹笑了:“是很厉害,但箭头太轻了,不能一招毙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夏音音:……
“我在这儿看着,你回去喊人来。”
“快拉到吧。”夏音音说道,“你不放心我,我更不放心你。”
“这样吧……”夏音音想了想,“弄点土盖在野猪身上,把血腥味藏一下,要是这样还被别的动物糟蹋了,而只能怪咱们倒霉。”
梁珹点了点头,同意了。
两人挖了半天土,将野猪埋了一下,又砍了些树枝搭在上面。
“走。”
原路返回的时候也是运气爆棚,两人看到了两只兔子,夏音音半点迟疑都没有,‘嗖嗖’两箭,全给搞定了。
“漂亮。”
夏音音得意的一扬下巴。
梁珹挺喜欢看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个时候的夏音音总是特别的鲜活,既有女孩的可爱,又有女性的高傲。
“小梁子,去吧,捡回来。”
梁珹笑着去捡了。
“这只好像还没咽气。”梁珹拎着兔子的耳朵,这只兔子浑身雪白,一点杂毛都没有。
夏音音看了一眼,“还真是,那怎么办?”
别看她射的时候一点迟疑都没有,但这会活生生的一只兔子在她面前,再让她下手弄死,她还真有些手软。
梁珹:“先拿回去在说。”
“行。”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梁永山他们也从刘家帮忙回来了。
“爸,”
梁永山正蹲在门口抽旱烟,看到梁珹拎着两只兔子进来哟了一声,“今天收获不错。”
“音音用箭射的。”梁珹放下兔子去洗手。
梁永山略微惊讶的看了眼夏音音,“老二媳妇还有这本事呢?”
夏音音嘿嘿一笑,也去跟梁珹洗手,“可能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学过射箭……对了,爸,还有一直活着呢,怎么办?”
梁瑜一听还有活的兔子立马从房里跑了出来,“活的兔子?在哪儿?我看看。”
夏音音指了一下,“那只白的。”
那只兔子已经很虚弱了,但就是一口气不愿意咽,梁瑜以前养过兔子,伸手就在兔子的肚子上摸了一下,“二哥二嫂,这只兔子肚子里有孩子呢。”
“什么?”梁珹放下毛巾就过去了,伸手一摸,果然,兔子肚子鼓囊囊的。
夏音音也赶紧走了过来,“真的假的?”
梁珹点了点头。
夏音音:……
这可就有点造孽了。
“能救吗?”夏音音问道。
夏音音箭发是真的准,直中要害,梁珹也没有把握,“只能试试。”
“我先给它固定一下,免得它在乱动导致伤口撕裂,小瑜,去拿点三七和白芨过来。”
“好,”
给兔子处理好伤口,梁珹才说山里还有个野猪呢。
“野猪?”刘翠芳瞪大了眼睛,“这得买多少钱啊?”
“呃,应该就是一只猪的钱吧……”
梁永山却是看了夏音音一眼,又看了看放在房檐下的弓箭,就凭这东西射死只兔子还能说得过去,射死野猪?
梁珏:“那我们今天去抬,还是明天?”
“明天还要下地,哪儿有时间?”梁永山将抽了一半的旱烟掐灭,“就现在去吧。”
“老二媳妇,天黑,你就别去了。”
“哦,好。”
梁永山带着梁珏和梁珹走了。
夏音音也没进屋,里面热的很,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跟刘翠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刘翠芳虽然抠门小气自私,但好歹是一家人,从昨天她能回家去偷签村里的马就能看的出来,她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梁珹和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