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我遇到骗子了；

崩溃，我被骗了钱!

总结我遇到骗子的原因有三：缺钱、有闲、赶时间。

缺钱——是当代普通人的普遍毛病。像我，家有学子，一个暑假的补课费要花我半年的工资，因此无论何时，我都深感缺钱，工作之余总想学点什么好兼个职，以解缺钱的惆怅。

有闲——其实我平时并不闲，也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入坑。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我从上海回来，因为谨慎的防疫政策，喜提三天居家，一下子有了闲。

赶时间——是因为那天天公不作美，晚上风雨渐作，到点我不得不开车去接孩子下晚自习。一整晚都很闲，偏偏那个时点赶急赶忙，于是姜太公钓鱼，愿者没有甄别时间就上钩了。

被骗入坑

1 骗子四处撒网，下饵推课

姜太公本名叫阿俊，圆圆脸很稚嫩可爱的大男孩。他发布了一个本人出镜讲自媒体运营的视频，表示只要留言“新手”，他就会分享详细的新手入门资料和公开课程，能帮助大家快速起步弯道超车。我在百度“幸”遇了他，当时那个视频点赞量并不多，给人一种他刚入局短视频、想靠免费分享增加人气的错觉，于是我加了他微信，获得了他发送的资料。现在搜“阿俊讲自媒体”，显示他在百度有6万多粉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一样踩了坑。

说起来我完全是个短视频小白，平时觉得刷视频太吵，也没时间刷。6月东方甄选暴火，我才注册了抖音，去围观了一下锦句频出的董宇辉。一个爱拍花草的亲戚加我让我常去点赞，我也只在朋友圈为她点出爱心，并没有特意到抖音捧场。所以这个据称有八亿用户的APP完全被我闲置了，这也造成了我被骗的一个重要因素：我对抖音太陌生，又想了解它。大数据擅杀熟，骗子专杀生。

阿俊发送的资料一名《自媒体新手礼包》，一名《暴力涨粉》。这个年轻人告诉我一些新手注意事项，我一边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边尊称他为老师，达者为师嘛。阿俊的微信名也毫不谦虚地就叫“阿俊老师”，还带了个括号，全称是“阿俊老师（下午两点开始回复）”。这个“下午两点”其实是个很有玄机的存在，但当时我误认为他是兼顾学业的学生，下午两点以后才有空，因此也愈发相信他。

当天，阿俊就给我推送教程，是有导师的在线直播。上班不可能看直播，他也不以为意，后面每天继续发。直播下午一场，晚上一场，他陆续给我发了好些天，又给我一错觉，我是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句话的，免费分享只是个噱头，想必这是一兼职卖课的孩子，我对他印象更好了。

在这个知识付费的年代，我还是很愿意买课提升自己的。之前有次付费学习，课程很专业，我受益匪浅，网课散后天南海北的同学还重拉个群，至今仍互动联系。所以我虽暂时没去看阿俊推的直播，但觉得有个懂短视频的人呆着朋友圈挺好，空了可以随时去请教，也可以随时付费进入课程学习。

2 骗子冒充大咖，洗脑收徒

时间快进到了我喜提居家第一天，10月8号，白天电话处理完公事，晚上很空闲，微信上提示阿俊又发推送，如下：

请注意，这里课堂地址需要点他朋友圈新发的第一条，方能进入课堂学习，这也是猫腻所在，但当时我一无所知，抱着good good study day day up的想法，自动入瓮了。

这个教程里直播导师名叫煜昊，一张精英着装的照片下，注明“学易金牌讲师——煜昊”，右边红字提亮“煜昊院长”，黑字介绍如下：

3年新媒体运营实操经验，抖音实操高级导师，18年抖音首批多个百万粉丝账号幕后操盘手，两年时间带领1W+学员通过新媒体/短视频实现月入过万，运营着50个抖音矩阵100以上自媒体矩阵，其中包括剧情、情感、励志、影视、干货、爱国、情怀等，多领域运营实操经验曾帮助阿里巴巴，星球短视频等企业打造抖音矩阵提升品牌知名度。

阿俊推荐的其它金牌导师还有：

当时我点链接进去，“煜昊老师”已经在讲课了，他放了一张“猫屎电影”的截图，用红箭头指向“猫屎电影”，又用红箭头指向“获赞5388.6W”，在“每一颗猫屎都是我们的钻石，用心解说每一部电影”的宣传语下方，又用红箭头指向“认准煜昊老师”。

应该说我一进去就被炸到了，我只知道猫屎咖啡，从来没听过猫屎电影，然而五千多万获赞、六百多万粉丝，绝对证明这是个大咖。我手忙脚乱地截屏，深信到了一个大神的课堂。

“大神”继续授课，讲自媒体变现的方式：视频带货、直播带货、引流变现、游戏达人推广、影视推广……貌似专业得不能再专业，互动聊天里是一排排送给老师的鲜花。

“大神”再详细分析各种变现的优缺点，说今天主讲影视推广，讲抖音小程序推广分佣比例、讲视频播放量的奖励分成、讲上传步骤……用他的学生举例子、用前段时间大火的《流浪月球》举例子、用跟周星弛工作室的互动来举例子……林林总总都在凸显他的专业精、资源多、人脉广、收入高，是大神属实无疑。

“大神”继续讲做影视推广的好处：哪怕0播放量也有50元的保底收入；在此之上，接西瓜视频的广告，就有50+100增加到150元的保底收入；再不成，即使视频做得不好，一个月0点赞0播放也能赚到6000元——当然这钱有要求，比如抖音账号一要发20条视频，二发的视频必须都是影视领域不能混杂，三（注意这里就开始埋伏）要内部人员对接，内部人员有资源，而抖音官方有800亿现金扶持计划，就等着创作者瓜分。

老实说如果单单保证只要跟他学，就能每个月赚进6000元，上不封顶，我还会起疑心。然而骗子毕竟是骗子，深谙行骗心理学，条件要求一设置，表示赚这钱既容易也不容易，傻子们就更当了真。新手兼职，起步能赚50块，达到要求能入6千块，起码可以把培训费给赚回来嘛，这么一想诱惑还是蛮大的。

对比第一条和第二条，我庆幸自己是新注册用户，还没发过视频，可以专门从事这个影视推广领域，那个20条视频的门槛也是可以去努力的。听到第三条，自然明白人家肯定是要卖课，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怎么争取现金扶持？肯定是要成为内部人员的嫡系才会教啊。

至于“大神”说的抖音作为巨头投入巨多亿也略有耳闻——只是事后搜索才知道这是两年前的旧闻，人家抖音说的是投入100亿元流量，帮助创作者在抖音收入超过800亿元。骗子掐头去尾，真真假假，暗示这6千块是抖音拿出的真金白银，平均到1个视频3百块，唉，后来知晓被骗搜到这则旧闻时，不得不击节赞叹这骗局的鬼斧神工，恼恨自己很蠢很天真。

当气氛烘托到位，煜昊老师就开始展现他身为大神的地位了。他自称是抖音的官方委托人，出示了一张委托书，郑重说明他上这堂培训课是抖音的要求，要扶持新的创作者，抖音每年交给他培训10个新人的任务，必须要完成，他把新人带出来，抖音官方会给他更多资源，他一年才上这么一堂课，会亲自带徒一个月，明天就开始，10.9-11.9，会把现成的影视推广内容分给徒弟，会培养徒弟账号拥有10W粉丝，想入训的新人太多了，必须要用抢课的方式了，培训费4990元/人，但疫情大家都不容易，他既然有缘带，就让助手给大家减2000块，2990元/人，现在抢课开始，抢课开始，321倒计时……

彼时时间已过9点半，外面风雨大作，必须赶紧去到学校抢占停车位，听到煜昊报出学费价格我还略松了一口气，2990元，没有我之前的网课费用贵，本着知识付费的想法，加微信、点发来的图片、识别二维码、付款、截图上传。

加的微信号“煜昊@学易”立即发来恭喜成功报名的信息，让填姓名联系电话、推课老师，好办理入学。

于是我一边套衣服、换鞋子、拿雨伞车钥匙，一边打字发送他要的信息，想想还去阿俊微信上感谢了一下他的推课，接着表明我要接孩子去了，回聊吧。

这就么着，无知中年妇女晚上急于出门，一脚踩到了坑里。

3 发现骗局，要求退款无回应

等孩子那会，我看到阿俊回复微信，让我去下个指定的APP，用于后续学习。

还要特意去下载才好学，那可有点麻烦，我心里略略有点反感。

等接了孩子回家，宵夜洗漱忙完，我去添加了“班主任柠檬XW2@凯旋教育”，她没有立即验证通过我（应该是上当加她的太多了）。我顺手去搜了一下这个指定APP，未曾想竟然都评说是诈骗软件，我一条条看过去，目瞪口呆，大事不妙。

用被评是诈骗的软件来教学，这机构能有多靠谱呢？！

我庆幸自己还没有下载，迈进坑的脚还能抽回来。

班主任柠檬XW2这时候也通过了我，连发了数条消息，倒数第二条说明天周日休息，周一上班继续办理，倒数第一条说老师的上班时间是周一到周六下午14:00到晚上23:00。我窥着破绽，追问，“不是煜昊老师亲自带吗？”没有回复，我又要求退课退费，仍然没有回复。

是因为过了23点就不回复了吗？

我又去提问煜昊@学易，仍然没人回复，要求退课退费，同样没人回复。

我的心越来越凉，突然灵光一闪，带着求证的想法点开抖音，搜索猫屎电影，一搜就出来了，确实有5千多万赞，6百多万粉丝，但人家的页面跟煜昊发布的有细微差别——无庸置疑，“认准煜昊老师”那句，是P上去的。

心在这时凉到了谷底，我上当了！

我再点开百度输入“抖音培训2990元”，满屏出来都是陷阱、割韭菜、无价值、不靠谱的字眼。我立即去微信跟班主任柠檬XW2、煜昊@学易发狠，“如果不退，我会打政府热线的”，然而，没人回我。

我想起来阿俊，我要找他，这时才发现，阿俊的朋友圈已经对我设限了，也就是我无法看到他的朋友圈、也就无法再去课堂——他们是串通布置好了的，一旦有鱼上钩就设限朋友圈，想再进取证都不能了，这些杀千刀的，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在10月8日的最后一秒，我对仨骗子火冒三丈：“请立刻给我退费，否则我不光打政府热线，还会报警，我不差这三千块！但我不高兴被骗！”

那一秒过去了，依然没人回我，微信里长久地沉默，像极了对愚蠢者的嘲讽。

艰难维权

1 被逼跨省拨打12345

那个夜晚真是个焦虑的夜晚。

大数据似乎知道我的焦虑，给我推送了“五种网课退费的维权方式”。

视频上短发飒爽的女律师简直是救命稻草。我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遍，把每一种维权方式都截了图，这才觉得心安，方能睡去。

早上醒来，我刷微信，仍然没有回复。

刷公众号，看到三明治十月短故事招募：《做一个理解生活中崩溃和尴尬的部分的人》，我觉得这个题目简直就是为我而设，这TM太崩溃尴尬了！

而要如何理解呢？无非自己太蠢骗子太精。

我安慰自己，骗子他们下午2点以后才会回复，这课要周一晚上才开始，我不去上课总不至于要收费，就等2点后吧，看看有什么说辞，不行再打政府热线投诉。

于是在“阿俊老师（下午两点开始回复）”这个小括号的暗示下，我又怀抱希望等到下午2点。

2点过后，终于有了一点动静，三个微信中，“煜昊@学易”给我发了三个字：“加了吗？”我发他与真猫屎电影的对比图，火急火燎要求退费，“煜昊@学易”淡定地对我说：“徒弟，周日老师正常休息，会先制定学习计划，周一开始”。

我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七窍生烟。

没什么可想了，打12345吧，9号虽然是周日，但因长假调休，是法定工作日，政府热线是必定能受理的。

“煜昊@学易、班主任柠檬XW2@凯旋教育”都是企业微信，我点开企业信息，纪录下全称和详细地址。

两企业都显示是湖南长沙，地址竟然是同一个小区，再次证明骗子都是一窝的。

我查好长沙的区号0731，抖音猫屎电影也给了证据，明确表示煜昊不是他，可以报警，千万不要上当。奈何，当已上了，银子已付贼船，现在只能凭借政府力量讨回了。

9号的傍晚，我终于打通长沙0731-12345，投诉煜昊@学易所在的长沙学易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班主任柠檬XW2@凯旋教育所在的湖南凯旋教育科技有限公司，要求全额退费并惩戒，长沙12345做了纪录，整个播打通话计时28分钟。

2 支付平台无权退，卖课平台退不了

打完政府热线并不能让我安心，12345的处理有个过程。晚上我看着仨骗子的头像，气不打一处来，决定向微信投诉举报。

一番搜索，联系上腾讯110，因为付款使用的微信支付，投诉的同时还想请腾讯客服帮助追回。

腾讯客服表示无能为力，对于举报他们会严格进行审核，但是资金已结算给商家，作为第三方支付机构，他们没有司法权利划扣商家账户里的资金，他们会把信息反馈给商家和后台，及时对商家做风险评估，发现有违约，会按规处理。针对被骗的资金，则建议我尽快去当地派出所报案，他们会配合调查。

经此提醒我突然发现忽略了商家，投诉页面显示这笔2990元订单上面注明“有赞热卖榜。”

我很欣喜。

有商家存在，那么课还没有开始上，应该是可以退费的。

于是我又一番搜索，弄明白需要在微信上关注有赞热卖榜公众号，关注进入后，公众号右下角有纪录维权字样，再点开才能找到我的订单栏。

“纪录维权”四个字当时很给了我希望，但几乎立刻，这希望就破灭了。

如同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我发现这个有赞，跟淘宝、京东、拼多多等诸多平台都不同，我的订单页面上，竟然没有任何可以申请退费的地方！天哪！还有这样的平台？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联系订单页面的在线客服，问题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复。

不甘心的我去搜有赞的客服电话，播打过去是电脑语音，客服并非24小时在线，朝九晚六。

那一晚真是泄气，睡梦中辗转反侧。

睡醒10号了，我还是不甘心，又尝试联系有赞，这次是从“公众号——纪录维权——有赞客服”点进去。先出来的是个机器人，始终回复无法申请退款，建议我点击页面上的“联系在线客服”按钮联系商家友好协商。

我简直忍不住要爆粗口，原来订单页面上的在线客服是商家客服，并不是有赞客服，这商家已经确认他们是骗子了，还能协商个鬼，难怪一直不回复。

我再一次跟机器人客服斗智斗勇，终于在我选择“未解决”后，给我转入了人工客服通道。

人工客服先问我什么原因需要退款，又要我提供相应纪录和凭证，我一一照办，末了她来了一句“亲亲这边查询到您的订单属于虚拟商品，因钱款是直接进入商家账户，我们有赞这边没有退款按钮，您的退款需要商家那边操作”，又给我推了一遍订单页面上的“联系在线客服”。

我真是晕了，我忍着气把问话商家但一直没有回复的截图发出来，有赞人工客服仍然“亲亲”地喊，表示尝试帮我反馈给商家，但是不保证商家处理结果，建议我72小时内查看商家是否处理，请我放心。

我都快气笑了，还放心，还72小时，当晚课都要开始了，等开了课必定更难退了，哪有平台处理不了退款事宜的，我简直要去投诉这个有赞。这时我前一天的核酸出了结果，3天居家即将到期，我当机立断，不管面子不面子丢脸不丢脸了，报警。

3 失望派出所，骗子打擦边球

就报警这事，我也搜索咨询了一番，先拨打了110。110接警会有录音并登记备案，这样再去派出所才更受重视，方便立案。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实又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派出所那个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听完我的描述，非常无奈，他一脸疲倦地反问：“这是诈骗吗？这不属于诈骗啊。就好比你买名牌鞋子，买了个假冒的，这也不是诈骗啊。”

被他一问我都傻了，都说有困难找警察，这警察怎么向着坏人呢？我不服气地争辩：“可是买鞋子买到假的，可以退款啊，这个课不给我退啊；而且卖课的人是冒充猫屎电影行骗的，都有证据，猫屎电影都让报警了，怎么不是诈骗呢？”

高材生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解释，如果没有真实的课程，那属于诈骗，既然有课，哪怕这课不值钱，网上免费的一搜一大把，也只能算虚假宣传，归市场监管局管，真真诈骗的案子，可不是我这三瓜两枣，也比这行径恶劣，就说话的功夫就好几起呢，所以快别给他们添乱了。

我灰溜溜地出了派出所。

再一次赞叹骗子的高明。

难怪他们不理会我要报警的恫吓，我之前担心是金额不上三千可能达不到立案标准，却原来他们早就搞清了诈骗和虚假宣传的区别，肆意打法律的擦边球，畅快行骗。

4 再打12345，震惊网上投诉涉千万

这事又回到政府热线上来。而我一天前才打过，正在等回复。

之前派出所有位慈祥的老辅警就让我看开些，钱就当打麻将输掉了，这可真冤得慌，我不打麻将啊，何况不退回来，助长骗子们的嚣张，这口气也咽不下去。我做慈善不香嘛，为啥要拱手白送给骗子。

我找朋友求援，拨通一位业内人士的电话，人家听了立即点拨我，要拔打收款方所在地的12345才有效，并不单单投诉学易文化和凯旋教育。

What！我又一次大惊，异地维权本就不易，而骗子的套路竟然这样深！

经过再一番的折腾，收款方所在地的12345也打了，接线员似乎见多了这类投诉，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不会全额退，我非常不理解，距开课还有数小时，我也没签任何学习合同，凭什么不能全额退，接线员似乎在叹气，说她们会尽力。

后来我在百度输入长沙学易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湖南凯旋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湖南熠丰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顺着别人的投诉链接意外发现一个宝藏网站：湖南省的湘问·投诉直通车。

这个网站的左上角标注着“第三十届中国新闻一等奖、新闻名专栏”、右上角不断刷新着关于群众路线、互联网监督的指示，首页上还设有省长信箱，简报里公布着各县市的回复率，实在是个为民办实事的好地儿。

在投诉直通车页面上，满屏都是投诉XXX公司虚假宣传不退费的，金额2880、2990、3080、3180不等。贴子里基本都在控拆那些公司欺骗群众诱导消费、交钱后不服务不理睬、合同是霸王条款、录播课不值钱、要求退费玩消失或百般推诿、运气好投诉得狠的纵使退也不全额退、雁过拔毛未上课也要扣税扣服务费……逼得人们怨声载道，甚至有发律师函的。

那些骗子公司名称各各不同但欺骗手法相同，都打着短视频培训的幌子，利用消费者异地维权的不易巧取豪夺。在湘问·投诉直通车输入“虚假宣传”关键词，搜索出159页，一页30条，也就是有4770件相关投诉，按平均数3000元计，被骗金额高达1400万元。这几千件投诉经年之久积土成山，实在令人咋舌。而大多数投诉显示在处理中，已回复的只占少数，看样子处理绝对跟不上投诉的速度。

我总算明白12345接线员的叹气，线上一个网站的投诉就如此之多，线下电话的投诉又该接多少？如此多的投诉如此重的工作量，一件件处理该费多少人力物力时间？

而又有多少被骗入坑的人，不知道打政府热线，不会网上投诉，或者嫌麻烦自认倒霉，或者嫌丢人打落牙齿和血吞，大量被骗的不义之财堆成了骗子一个又一个金山银山公司，被罚款是九牛一毛，被注销再换人注册，骗人入局几乎零成本，上当的人们还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警示警醒

这个骗局还发展出骗中骗，某些骗子利用受害者急于追讨回学费的心理，摇身变为专业维权人，让受害者先缴一笔维权金，钱一到手就消失，受害者雪上加霜，叫苦不迭，损失更多。

所以今天写这篇入坑实记，我不惮于坦露自己的丢脸，大家千万警醒类似的骗局，不要再折于此，徒让骗子笑、自己恼、政府忙。知识付费是个好习惯，但凡是要付费的，可以先缓缓，多搜搜问问，仔细甄别，谨慎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