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林达的《西班牙旅行笔记》,看过米罗的画作《农场》,你一定会感佩于这个西欧国度所特有的奔放与豪情。而在钢琴音乐领域,最为典型、最有说服力的代表无疑是阿莉西亚·德·拉洛查(Alicia de Larrocha,1923-2009)。最近她的早期录音再版,柔中带刚、细腻优雅的琴声再次让人感怀至深。
拉罗查1923年3月23日出生与西班牙巴塞罗那,母亲和姨妈都曾师从西班牙音乐大师恩里克·格拉纳多斯(Enrique Granados,1867-1916)。拉洛查两岁时就对钢琴发生了兴趣,11岁就首次登台,与马德里交响乐团合作演奏莫扎特钢琴协奏曲,被誉为冉冉升起的童星,1940年,17岁的拉洛查开始演奏生涯,以独奏家生涯活跃于巴黎、伦敦等欧洲城市,尤其注重推广西班牙作曲家阿尔贝尼兹、格拉纳多斯和法雅的作品。
20世纪50年代初,而立之年的钢琴家阿莉西亚·德·拉罗查在Decca唱片公司录下了她的首张专辑。说:“我是西班牙人,这是我扎根的地方。”她的首款录音收录了五位西班牙作曲家的作品,而当时除了恩里克·格拉纳多斯(Enrique Granados)之外,其他作曲家都还鲜为人知。
拉罗查与其他四位作曲家——奥斯卡·埃斯波拉,华金·罗德里戈,华金·图里纳和弗雷德里克·孟波(Oscar Espla, Joaquin Rodrigo, Joaquin Turina,Frederic Mompou)——都是老相识。其实,就在她五岁时,正是图里纳发现她的天才,并安排了她的首场音乐会。
▼左:格拉纳多斯,右:图里纳
对于大多数20世纪50年代的听众来说,他们正是从这些录音中首次领略到西班牙钢琴作品的独特风情:绚丽多变的色彩,明快跃动的节奏和自然率真的诗情。
后来到了立体声时代,拉洛查又再次录制了这批西班牙曲目,但早期录音中的诠释仍然具有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即使在今天看了来,这依然是风格纯正的演绎,这些60年前的录音虽然不是立体声,但听者还是会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Eloquence品牌出版的这套唱片共有三张,其中最为著名作品当属格拉纳多斯《戈雅之画》(Goyescas)组曲,作曲家在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观赏戈雅(Francisco Goya)画作后有感而发,写下了这七首作品。
这套拉洛查早期录音合集时间总长接近四个小时,还收录了她录制的许多值得玩味的作品。唱片说明书文字详尽,其中还包括她女儿(也叫阿莉西亚)对母亲的回忆。
这款录音还再版了Decca公司录制的两首俄罗斯作品:一首是拉赫马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一首是哈恰图良唯一的钢琴协奏曲。
“拉三”录制于1976年,由安德烈·普列文指挥伦敦交响乐团协奏。在所有钢琴家中,拉洛查的先天条件并不优渥,手掌和手指都堪称“袖珍”,但她却能给出具有说服力的演绎,着实令人惊叹。拉洛查曾说,“我通过艰苦的训练,哪怕有时不得不用一只手去帮助另一只手来完成分展,终于克服了自己的局限。”
哈恰图良协奏曲是亚美尼亚民间音乐与现代风格交融的产物,作品中具有高超的技巧,对听者是愉悦的欣赏体验而对钢琴家却是一大挑战。其中的慢乐章采用了罕见的打击乐器晃铃——晃动时铃舌敲击钢片后发出铃声。
这款录音制作于1973年,拉洛查在独奏中状态奇佳,她合理地运用双手,以柔软和富有弹性的手腕配合坚韧有力的手指完成触键,是琴音流畅、明朗而富有韵味。而她的西班牙同胞拉斐尔·弗吕贝克·布尔戈斯则率领伦敦爱乐乐团提供了完美的烘托。
▼拉洛查1962年演奏的视频
拉洛查曾说:“对待朋友,要送就送最好的礼物;对待听众,要弹就弹最美的乐曲。”她对演奏和录音一直报以严谨苛刻的态度,而最后琴键上造就的却是富有张力的气韵。她的李斯特、肖邦、舒曼和格里格的作品,都以充沛的感情投入和娴熟的技巧而显得别具一格,而她的巴赫、莫扎特和贝多芬,则蕴含这心平气静的意蕴和对生命的感恩,琴声中的深远意境是她留给每位听者的宝贵财富。
编译:郑超
设计: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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